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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这么好啊?女生?”
连翩闷闷地问,似乎有几分失落。
那人摇摇头,嗤地一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阿拉伯男人,最近经常和嘉轶在一起的。”
身体倏然僵怔,动弹不得。
想到前些天看到嘉轶和穆萨在一起的画面,心底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
微微转头,发现连翩也正看着我,满眼的关切。
我尚在迟疑之中,便听到其他男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这么殷勤地专程接送,嘉轶不会是要断袖了吧?”
“对啊,嘉轶最近都没怎么缠着连翩了,是不是心灰意冷准备转性了?”
“有可能,这里男女禁忌这样严苛,女人都被藏得太好了,阿拉伯男人有断袖倾向是很正常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我又是懊恼又是失落,在他们激烈论证断袖可能性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低吼着打断:“别说了!”
这话一出,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我脸颊绯红,像是要烧起来。
说了上句,却不知道下句该接什么,只得拿连翩来当挡箭牌,说道:“你们说嘉轶是断袖,那连翩被一个断袖追了这么久,得多伤心啊。
所以,别说了啊……”
这最后一句的音调微微上扬,像一声低低的诱哄,带着调笑的意味。
他们迅速心领神会,哈哈地岔开话题,只有连翩偷偷在暗里掐了我一把,痛得我轻呼出声。
有了这个哽哽的心结,接下来的一程,便如同痛苦的煎熬。
送嘉轶来的人是穆萨吗?如果是,他到底是为了不让嘉轶晕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恍惚中,时间奇慢无比,连欢笑激烈的斗地主都变得冗长无味。
原本是意气风发的郊游散心,现在却因为这个多出的心思,变得焦虑难安。
每一次,心刚刚冰冷下来,他便让其迅速回暖。
可暖了一阵,又是无底的空洞和绝望。
我咬着唇,放下扑克牌,怔怔地望向窗外。
树木后退,隔了好一阵,惶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牌号,从后方行驶而来。
透过前窗,我清楚地看到驾驶座上的穆萨和副驾驶上的嘉轶。
表情只瞧见了一瞬间,两个人都很愉悦。
很快,穆萨的车就超过大巴,冲到前方,再看不到他的脸。
而我阖上双眼,软软地靠在座椅上,已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
越想逃,越逃不开。
越想放,越放不下。
情爱的辗转反侧,竟是如此神秘诡谲、蹊跷无解。
从迪拜到阿莱茵,沿途会经过许多壮丽的沙丘景色,时不时可以看到骑着骆驼的沙漠旅行队途径道旁。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兴奋的欢呼声,汽车驶入了阿莱茵城内。
阿莱茵的城区不大,却与迪拜有着天壤之别,像是一座芳芬的花园,街道上绿树成荫,芳草遍地,鲜花随处可见。
城市的建筑也都偏矮,很少有超过三层楼的,一座连着一座,甚有乡野风味。
在迪拜呆得太久,眼中脑中全是水泥钢筋、车水马龙,很少再看见如此恬然的景致。
虽然跟国内的山清水秀没法比,但处在沙漠中的阿莱茵无疑是一道极为惹眼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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