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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徒四壁（第2页）

“你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剪头发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你剪指甲不？掉头发不？破家穷户的讲究不少，我当家，都听我的，不然你来。”

楚清音掐腰，裴言礼纠结，她已经下手，把慧慧的头发剪了一半儿，剩下的正好抓两个揪揪，清爽好打理，虱子都洗掉了。

“好舒服啊，不痒了。”

楚清音看他还绷着脸，想着古人迂腐，都有点儿自己的坚持，当初清朝统治天下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为了护着头发宁愿被杀头的。

不理解，但是得尊重。

“你说的我也懂，但是你要明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选自《管子.牧民》）讲究礼数规矩的前提是吃饱穿暖，才能去讲究尊严。

说的难听点儿，一文钱难死英雄汉，穷人是没有尊严的，这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

二郎不需要剪短，自己洗干净了，三郎四郎，你俩自己决定，要不要剪短？不剪短的话，要自己洗干净，不能有虱子，我看着起鸡皮疙瘩。”

其实原主也有的，昨晚上楚清音狠狠洗头，薅掉了一大把的头发，原本就稀疏的头发，现在更是稀稀拉拉的，她这么小就要面临秃头的困境了。

俩孩子面面相觑，最后决定一起剪掉，毕竟洗头发可是很麻烦的。

裴言礼若有所思，问道：“你读过书？”

不应该啊，楚家那种人家，重男轻女到了极点，女孩子过的不如家里的狗，更别说读书了。

就是裴言礼，长这么大也没读过书，认识的几个字还是跟镇子上的伙计偷学的。

楚清音迅速想出借口来：“我们村儿有个老秀才，没有考上举人疯掉了，每天在村子里背书，听着都听会了，他清醒的时候会讲一讲，我不知道怎么着记住几句，哪儿会读书啊！”

“这样啊，那挺可怜的。”

疯了的都可怜，他看了看屋子，自己的娘何尝不可怜？

楚清音也想到了屋子里那位，这可是婆母啊，她应该喊娘的，若是发疯了，她该怎么应对？

“她，怎么办？”

“待会儿送饭进去，晚上我会回来的，你……，暂时不用理会。”

“好的。”

楚清音松口气，让她伺候一个疯老太太，还会打人那种，她很难保证自己不还手啊。

“有请大夫看过吗？”

裴言礼面色透出悲伤：“请过的，我小时候她就这样，父亲在外面辛苦赚钱，都用来看病了。”

楚清音就不好再说什么，收拾干净几个小的，去厨房煮了粥，裴二郎挖的野菜还剩一些，楚清音加进去，最后加了点儿盐巴，吃了有力气。

盐巴罐子也都见底了，这个家，真是穷的家徒四壁啊，楚清音终于认识到了这个词儿的威力。

“吃饭了。”

孩子们欢呼着吃了早饭，虽然是粥，咸乎乎的很好吃，比大哥做的都好吃。

同样的粮食，嫂子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两顿粥，让几个孩子喜欢上了楚清音。

“我走了，你尽量别出门，咱们家偏僻，没人会来串门，等我回来。”

“好，你小心些。”

裴言礼背着背篓，带着几张处理好的皮子，还有几只养在后院的野鸡野兔，卖掉了换粮食。

楚清音在他转身的时候，露出满脸笑意，不出门是不可能的，她前世可是社牛小达人，让她乖乖在家里当个望夫石，小媳妇儿，他可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