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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裹挟着塞外砂砾,抽打在林川脸上生疼。
他伏在雁门关残破的烽燧旁,指尖抚过青砖缝隙渗出的暗红泥浆——这分明是混着牲畜血的夯土。
远处地平线腾起三道异常狼烟,本该戍守的烽子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手中铜锣沾着未干涸的糖蜜。
"
是漠北的醉蜂浆!
"
苏婉清用银簪挑起死者嘴角的黏液,"
这些烽子半刻前还在酣饮..."
话音未落,烽燧顶端突然传来木梁断裂的脆响,十二丈高的望楼竟如醉酒般缓缓倾斜。
林川揽住苏婉清疾退三丈,神龙剑顺势劈开坠落的火油桶。
燃烧的狼粪砸在沙地上,腾起的浓烟里裹着刺鼻硫磺味。
他突然剑指东北:"
婉妹看那旗杆!
"
本应插着玄铁令旗的杆顶,此刻悬着半截断裂的铜管——正是传递烽火的虹吸装置。
五更时分,两人摸进坍塌的烽燧地窖。
二十架完好无损的弩机泡在桐油里,机括处缠着蛛网般的丝线。
苏婉清扯断丝线细看,突然将夜明珠贴近墙面:"
川哥哥看这些抓痕!
"
青砖上的三道并行刻痕,与三日前粮仓暗格里的一模一样。
"
是李平山的虎爪钩!
"
林川挥剑斩断暗门铁锁,门后整箱的军械堪合飘落如雪。
最新一份批文墨迹未干:"
烽燧年久失修,宜暂撤戍卫..."
落款处鲜红的兵部大印,印泥里竟混着醉蜂浆的甜腥。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
苏婉清扯住林川跃上横梁,只见地窖深处缓缓升起座青铜机关城。
三百具木甲兵俑手持连弩,关节处缠着浸透火油的麻绳。
林川剑光如电,斩断首排兵俑的牵引丝,却见它们倒地时触发机关,整座烽燧开始向关内倾斜。
"
毁掉中枢!
"
苏婉清扬手洒出磁粉,粉末附着在暗处的铜齿轮上。
林川踏着兵俑头颅腾空,神龙剑刺入机关城顶端的八卦盘。
齿轮卡死的瞬间,二十里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巨响——第二座烽燧在晨光中轰然崩塌。
辰时雾霭里,两人伏在界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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