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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喘得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
突然,他又伸手去抓喷雾剂,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求生的欲望。
小陈眼疾手快,赶紧拦住:“王先生您半小时内都喷四次了!
再这么下去,身体可吃不消!
这药可不能滥用啊!”
“要死...要死啊!”
王建军喉咙里“咯咯”
作响,指甲在诊疗床上刮出几道深深的白印,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苏怀瑾瞥见他指甲缝里卡着的木屑,心中一紧,转头对小陈喊道:“取三子养亲汤,加地龙15克!
再拿罐拔火罐来!
得赶紧缓解他的症状!”
药柜那边传来一阵“哐当”
声,李建国的孙子小李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慌张:“苏姐,白芥子不够了!”
“用莱菔子顶上!”
苏怀瑾头也不回,手里的艾条已经点燃,青烟袅袅升起,笔直地往病人膻中穴飘去。
拔罐刚扣上肺俞穴,诊疗室的门又被一股大力撞开。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举着手机,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你们给我爸用啥偏方呢?我这就拍下来发网上去!
曝光你们这些庸医!”
“王总监您冷静!”
小陈慌忙上前阻拦,脸上堆满了焦急,声音都有些颤抖,“苏医生在省中医院抢救过不少重症患者,经验可丰富了,您可别冲动!”
“放屁!”
西装男直接把镜头怼到拔罐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放血疗法?我马上叫120转院!
不能让我爸在这遭罪!”
苏怀瑾不慌不忙,突然抓起病人的左手,按在脉枕上:“您自己摸,这脉象是不是像打机关枪?”
趁西装男愣神的功夫,她抄起铜砭,快速刮过病人的太渊穴。
瞬间,一道黑紫的痧痕浮了出来,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触目惊心。
“现代医学叫哮喘持续状态,我们《内经》说‘诸气膹郁,皆属于肺’。
您父亲现在...”
话还没说完,监护仪突然“滴——”
地长鸣一声。
血氧数值猛地跌到75%,病人开始翻白眼,四肢微微抽搐,情况万分危急。
“都让开!”
苏怀瑾抄起针包,七寸长的毫针“唰”
地扎进涌泉穴。
病人猛地一抽,身体像触电一般。
苏怀瑾又迅速连续下针:合谷、列缺、天突...最后一针悬在百会穴上方半寸处停住了。
满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苏怀瑾的手。
苏怀瑾的手稳得像台精密的手术机器人,只有针尖在微微颤动。
西装男举着的手机“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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