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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与愿违。
辽军小队骑兵追过官道,很快就冲进了旱地里。
马蹄踩踏,黑土四溅,并没有出现人仰马翻的事情,而且开始分作两队,从左右包抄。
好在距离仍保持了百来步,辽军没有放箭。
章钺边加快度飞跑,一边悄然打量,辽军约有五十来骑,偏偏这收割庄稼后的干地非常广阔,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若是树林草丛,倒可以试试,可这种地方,自己就算再厉害,五十骑也对付不了。
距离很快就拉近了,辽军骑兵大声喝喊,张弓射箭,一丛丛的箭矢划破空气“咻咻”
直响,但都落在了地上。
章钺跑得太快,辽骑战马跑动,七八十步外,准头显然也无法控制。
身后箭如飞蝗,章钺心惊肉跳,拼命地加快脚步,但仍无法甩脱,两冀的辽骑渐渐追上,眼看就要形成合围之势,而后面的辽骑仍在放箭,一停步就会被射成刺猬,想想就不寒而栗。
“呼”
地一声,空中飞来一道黑影,兜头罩下。
章钺敏捷反应,伸左手在面前一挡,忽觉手上一紧,一条牛筋绳套连左手和脖子一起套住,一股拉扯的巨力传来,身不由己地飞出数步,“砰”
地落地,摔了个七浑八素。
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被绳索拉扯着在地上拖行。
两边的辽骑追上,咿哩哇啦地大叫着什么,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挥鞭抽打下来,章钺只觉后背擦地,前胸挨鞭,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辽骑可不管章钺的死活,一直将他拖到了村口牌楼下,几名士兵扑上来,将他双手反绑,吊在牌楼上。
章钺又惊又怒,却一时无法可想,无谓的抵抗并没半点用处,只能静观其变了。
这时,旁边冲出来一名辽军士兵,“呛”
地一声拔出腰刀,恶狠狠地盯着章钺骂骂咧咧,缓步走了过来。
章钺低头一看,这士兵正是刚才挨了个“过肩摔”
的那名村口暗哨,顿时意识到不妙,这士兵要报复。
果然,那哨兵走到他身前咬牙切齿地狞笑,手中弯刀在他绑起的双腿裤脚上擦拭,露出了猫戏老鼠般得意的笑容。
旁边围观的辽军顿时多了起来,怪叫着大声起哄。
章钺想开口阻止,或者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他们未必听得懂,还会显露出自己的外强中干,干脆冷哼一声,抬起头板起脸,不理会那士兵的作为,反正自己受制于人,求饶只会遭到耻笑,得赌一把,装一副好汉的模样。
可很快就现押错宝了,哨兵只是小人物,心中只有简单的爱与恨,没那么多弯弯绕,听他冷哼,见他又冷着脸,并无恐慌之意,而周围的同伴又在起哄,顿时脸色很难看,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哇哇怪叫一声,猛地斜斜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章钺脸色一白,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张口大喊:“别乱来!
别乱来!”
“哇哈哈哈……”
围观的辽军士兵爆出一阵激动的哄笑,哨兵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左脚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高举的弯刀扬了扬,就要力劈斩章钺的双腿。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严厉的低喝,围观的士兵们纷纷闪开,各就各位站得笔直。
一名头戴插着白羽卷檐铁盔,身披铁甲、手按腰刀的军官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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