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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钺派人进宫传令杨思诚、董光买,安排太后、小皇帝移居东华门外的一所大宅。
二月二十,黄道吉日,杨思诚、董光买备办仪仗赶来伺候章钺沐浴,在南郊立圜丘祭祀天地,凡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来了,只有中书省范质、王溥、魏仁浦、王朴,及六部等二十多名旧臣没来。
就算是主动跑来跪tian的,是否还能被重用都不一定呢,行人司已成规模,可不是摆设,这些官员的个人履历档案,章钺可是清清楚楚。
而范质这种顽固又保守的老儒,章钺根本就不打算用他,自然不去理会。
祭祀完毕,章钺命司天台官员当众占卜,卦象为离上巽下,是为“鼎”
卦。
一众文武大喜,在内侍的引导下,一路入朱雀门、宣德门、宣佑门,进入金祥殿。
内侍则引章钺去往偏殿,换上十二旒通天冠、十二章衮衣和下裳的玄色冕服。
几经明争暗斗才有今日,章钺心里很平静,对着大铜镜照了照,对这身帝王“衮冕”
很不满意。
这衣服是赶制的,丝绸的料子不透气,穿在身上像套了一个胶袋一样,而且就式样来说,与秦汉时期的帝王服饰有所不一样,这个只能以后再改。
在阵阵悠扬的礼乐声中,章钺表情严肃,手按玉带步上御阶,大袖一挥翩然而坐,众臣纷纷出列,躬身而拜道:“恭贺吾皇荣登大宝,御极天下!”
众臣三拜,礼乐停止,章钺大手一挥道:“众卿列座!
听宣!”
一众文武分列大殿两边,坦然坐下。
封乾厚持笏出列,一口气宣读了数千字的致辞,这就是即位诏书,而不是禅位诏书,象征意义截然不同。
皇帝嘛,怎么可能去抢别人大位,给一些心思不纯的家伙找到攻讦帝王的借口。
大意就是天下怎么怎么乱,藩镇怎么怎么作恶,庶民怎么怎么苦,朝庭怎么怎么弱……而中国之地幅员三万里,民生不可无主,必欲推尊帝号。
是用以今年二月二十于汴水之阳设坛备仪祭祀,昭告上帝皇祗,定有天下之号曰“大秦”
,建元“鼎和”
,简在帝心,尚享。
本来,就算是即位礼仪也不是这样的,要在祭礼完成后,就在祭坛前由赞礼官排班,指挥凑乐,还要鞠躬、拜兴、平身、搢笏、鞠躬、三舞蹈、跪左膝、三叩头、再三呼、跪右膝、出笏,非常的繁琐,被章钺和封乾厚改了。
而且还有跪礼,只是半跪,极少数时候。
最后由宰相奉上御宝,也就是玉玺,这个一共是有十二个的,各有不同的功用。
但范质等人把中书使用的御宝收走了,只剩下皇帝皇后用的还在宫内,还眼巴巴地等着章钺去求他要御宝,然后好谈条件,但章钺不鸟他,也不打算用这种旧的御宝,用钢印好多了。
“三件事!
拟诏!”
在朝堂上,皇帝是很少开口说话的,但章钺显然不一样,他总有自己的想法,这时竖起四根手指晃了晃,又道:“定于五月朔日开国大典,祭祀太庙,再行册封,有司尽快备办。
自唐以来,胡风浸染,北地沿边多有着胡服、习胡俗者,地方官府应予以规劝,屡教不改者,一律逮捕流放!
国朝文武官服、礼服、礼法多有不合时宜,择日颁诏更改。
退朝!”
几位中书舍人,通事舍人都是小官,不敢不来,这时都拿眼望着封乾厚,见他点头便赶紧拟诏,随后是要颁发的。
章钺大步往后殿退去,他要去换衣服,头一天只有他自己住在金祥殿,明天才能接妻妾和孩子们搬进宫来。
不过这皇宫他并不喜欢,军政体制全面完善大概需要五到十年,那时便可以迁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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