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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土著百姓与客民之乱一旦宣之朝野,定然引起朝堂之上另一番满汉之争。
所以有些事不是不为,是不能为也。”
方子敬说完,年富站起身,负手立于窗口沉吟良久突然问道,“今日南书房执事是哪位大人?”
方子敬一愣,随即回答,“应该是吏部尚书张廷玉大人。”
年富淡笑回头,方子敬心头微颤,总觉得年富儒雅和煦的笑容里头另有深意。
只听年富吩咐道,“将这份奏本即刻送予内廷,交由张廷玉大人翻阅。”
方子敬领命离开后,年富走入重重书阁,从海一般的卷宗内找到康熙十四年宁州知州班衣锦奉谕向闽、赣、粤三地招民垦荒一事。
细细研读,时时思索,这一忙居然忘记了沐休的时辰。
回到府上已过晌午,用过午膳,年富坐在竹韵斋院内品茗喝茶,陶然自在,这是一天之中最为闲暇的时刻。
纳兰氏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一鸣逗趣着,时不时惊乍做声,毫无祖母仪态,“笑了,笑了!
跟小时候的富儿一模一样,黑溜溜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儿。
。
。
。
。”
纳兰氏细细抚摸过孩子的眼睛、鼻子和嘴角,在那浅浅甜甜的梨涡里似乎找到了年富幼时的影子。
再瞧如今沐浴在阳光之下气质雍容的儿子,纳兰氏感念上苍这辈子没有薄待于她。
张使君坐于一旁绣榻之上一针一线在孩子小小衣裳袖口、对襟处留下精巧隽秀的凤尾竹。
自从孩子降生,张使君便爱上从前闺阁之中疏忽的女工,想着什么时候找吴嬷嬷再讨教一番。
又想到昨夜年富对她心灵手巧的赞叹,张使君不禁窃笑出声,偷偷抬眼望向年富长袍袖摆内侧若隐若现的使君花开,张使君柔美的脸上露出温馨的笑意。
端着新鲜出炉的枣泥馅儿桂花糕,绿萼站在长长走廊的一角,静静望着院中一家四口宛若画中和谐静美,淡淡的笑了,带着一丝惆怅,一丝满足。
“咳咳咳——”
张使君轻咳,白皙莹润的脸蛋上现出淡淡的绯红,年富皱眉,“累了就别绣了,小心伤了眼睛。”
张使君淡笑着摇头,“还有一点点就好了。”
年富扭头见张使君手中薄衫短褂精巧秀气,其上凤尾竹独具韵味,年富无奈,“孩子还小,穿不了那么许多。”
一旁含饴弄孙的纳兰氏嗔目插舌道,“天下作父亲的哪里能体会作母亲的心思,恨不能将此生能给孩子全部都给他。”
年富摇头无言,恰见绿萼手托食盒娉婷而来。
打开食盒,香气扑鼻,见那桂花糕点洁白如霜雪,年富食指大动,沾起一块纳入口中,细细咀嚼,满口余香。
绿萼端起一旁小碗递于张使君跟前,“少夫人赶紧趁热喝了,凉了就苦涩多了。”
年富想起张御医昨日过府请脉一事,于是问道,“昨日张御医怎么说?”
绿萼朝着年富盈盈拜福,然后回答,“张御医关照任需静养,汤药滋补一日不可懈怠。”
见年富点头,绿萼又道,“张御医临走时问起您给少夫人服下的药有无配方?”
年富疑惑,“那张御医可还说了些什么?”
绿萼稍作回忆道,“据张御医讲少夫人乃早产出生,自幼体虚稚弱,根基浮浅,脉象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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