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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走到门口停驻步伐,嘴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转过头,阴鸷的目光对视着他,“好,我发誓,定会保住张家,不会让他们受苦,更不会废弃萱儿。
若是来日登基为帝,萱儿就是我景骞唯一的皇后,而张府也会恢复如今的鼎盛之家。
若有违誓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兆驰听到他的承诺,也算是心里有了底。
他缓缓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狠下心,挥了挥手,道:“走吧,只要你记住今日的誓言,老夫死得其所。”
怀王向他抱了抱拳,“岳父大义,小婿自不敢忘了今日之誓言。”
眼中精轮闪烁,他露出哂笑之色,说完便离开了张府。
誓言?他倒要看看老天爷敢不敢收他!
翌日,右相张兆驰负荆请罪,包揽下所有罪责,只是唯独没有承认找人刺杀宁王之事。
几经思量,玄武帝看在他也算是多年尽心辅佐,又有怀王在旁求情,便网开一面,只赐死他一人。
而与他相勾结的户部尚书却没有那么幸运,一家几十口人全部下狱,只等着秋后处决。
而张家人虽逃过一劫,但所有官职在身的人一律罢官免职贬为庶民,家财房屋全部充公,显赫一时的右相张家从此再无辉煌之日。
而后,玄武帝将枢密院正史管文彦提拔到右相之职代替张兆驰,将户部侍郎苏绍提升为户部尚书。
而宁王那里,玄武帝不但赏下大量珍品补药,而且提升了其母的位分,直接从九嫔的的昭容晋封为贤妃。
如此一来,本来有右相扶持的怀王却处于了下风,但这件事没有牵连到他,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张兆驰的事情告一段落,朝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气象。
景容在这件事中虽即无得利又无损失,但他却对这位新任右相产生了兴趣。
这个管文彦不过是一介寒门弟子,又无背景,不过短短的十年,就从一名通判爬到正一品的位置,这背后是何人一路扶持着他?
景容一路从府外走来,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但脚步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走去书房,而是向那个半个多月没有踏足过的东院而去。
东院的梅花在慕雪芙一天一天的等待下终于催的花熟,料峭的枝头含苞待放,如一颗一颗价值不菲的水晶,隐隐约约漂浮着清幽而淡雅的香气。
西风起,天气渐次冷了起来。
屋子里烧起了地龙,碳盆里的红萝炭发出轻轻的“簌簌”
之声,慕雪芙坐在窗边欣赏着初冬的第一次雪景。
“不冷吗?还开着窗户。”
景容一进来就看到她斜靠在临窗的一架芙蓉玉香紫檀木贵妃椅上,眼睛专注的看着外面。
慕雪芙回了下头,又将目光转回,“屋里太闷,开窗户透透气。
正好今日初雪,我也想学学古人,饮酒赏雪,陶冶一下情操。”
说完拿起香几上的酒杯,一点一点送入口中。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转过头,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带着些醉意,道:“多日未见,王爷容貌更胜从前,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王爷也想来一杯吗?”
目光从那露在外面的玉足、香肩一点点掠过延伸到她那已有了几分酡红的脸颊上,景容慢慢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又晃了晃香几上的酒壶,嘴唇抿成“一”
字,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妩媚明艳的双眸轻轻一挑,嗔了眼他,“我就喝了几杯。”
慕雪芙本就妩媚,这一嗔,反而风情万种,勾人心魄。
景容喉咙一紧,咽了下口水,声音暗哑,道:“这一壶都要喝尽了,还说只喝了几杯?”
慕雪芙双眼迷离的看着他,酒意涌上,竟有丝丝眩晕之色。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又抵抗不住酒精的侵袭。
她本就酒量很小,今日也是不知不觉的喝了许多杯。
眼中的迷醉之色更加浓郁,眼角皆是流光溢彩的风流姿态,慕雪芙搂紧景容的脖子,软软道:“谁让王爷不早些过来,有你陪着,我也只是小酌几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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