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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里正在对弈,下的是象棋,对面那人皱着眉头,正盯着棋局入神,似乎没有察觉到梅长青的到来。
梅长青见二人专注棋局,便立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从棋局来看,大抵上刘老先生已经胜券在握了,双马饮泉,中间架着窝心炮,一卒子已经过河,边车对着孤零零的双相虎视眈眈,对面老者仅剩的一车一马,不过是在垂死罢了,果然没能挣扎多久,对面再丢一马后,直接弃棋投降了。
“不玩了,文成兄简直是欺人,我都连输五局了,你也不知道抬一手。”
“嘿,你这话也太无道理,下棋就如那两军对垒,战场无情,哪有谦让一说。”
老先生说罢又将目光转向一侧的梅长青,“少年人,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
梅长青看了一眼对面老者,很想说是,但见他看了过来,又没好意思开口,一个个都是大爷,咱都惹不起,干脆讪笑两声,挠了挠头装作不知所以。
对面老者这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人,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梅长青,见他长的眉清目秀,虽然年纪不大,却懂得察言观色,暗道,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年郎,也不知是谁家子弟,竟能入的了这位的法眼,好奇之下便开口询问,“文成兄,这位小郎君是?”
老先生没有搭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一侧的梅长青。
梅长青一看,得,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干脆躬身长揖道:“汴州梅长青,见过二位先生。”
“汴州梅长青?”
对面老者先是一愣,接着又望着老先生捧腹大笑,边笑边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墩,示意梅长青坐下。
老先生被他笑的一脸郁闷,没好气的白了梅长青一眼,都怪这臭小子,不就是写了一首好诗嘛,认了就是了,自己又不是不信,干嘛非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害的自己在老友面前出丑不说,还四处打听汴州梅长青这个名字。
梅长青被他们弄的丈二莫不着头脑,估计是跟之前的事有关,一时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得坐在一旁装傻充楞。
待对面老者笑够后,指着棋局道:“小子,要不要跟他来一局?”
梅长青摆了摆手,“晚辈棋艺不精,还是不献丑了。”
那人也不勉强,二人性格爽朗,也不嫌他年幼,拉着他便闲聊起来。
大多时候都是二人在聊,梅长青在听。
一番言语下来,他倒也听出些东西,邀他来的老先生姓刘,字文成,别的不太清楚。
对面老者的身份却是有些吓人,钱塘郡太守,刚从朝中调来此地的父母官,一把手,姓沈,字存中。
梅长青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大抵应该是一位留名青史的历史名人,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惊讶归惊讶,梅长青倒是没什么放不开,毕竟是在那个年代生活过的人,虽然在这个时空里生活了十几年,但习性却是改不过来的,所以二人聊天时,他偶尔也会参与几嘴。
前世里,梅长青读的是戏曲学院,算不上史书精通,但终究也是学艺的,对诗词歌赋总是要比一般人精通些的,平日里理解这些东西,免不了要了解一下作者的生平,用来感悟他们创作时的意境,中间多多少少也接触了些历史,久而久之的,也就有了兴趣,没事时也喜欢窝在被窝里领略一下他们的风骚。
所以,对于一些历史政策的东西他也算是了解些的,有些问题没了局限,自然而然的就看的开些,虽然言语虽有些叛经离道,但往往能够发人深省。
二老听的诧异,心底隐隐有些好奇,想不来,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教的出如此才貌双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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