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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冀京,有的是传承几十年以及上百年的家族,其家谱内的族人,就好像大树一样,有着数不尽的枝梢,父子,叔侄,两代人合到一起,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这些人中,虽说或多有少都会出现一些庸才,败坏家门,但至少也会出现一两名可造之材,而这一两位,便足以肩负起家族至少三十年的兴旺。
即便是胤公,亦难以免俗,他迫切希望长孙家能诞生孙辈的男丁,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他儿子那位临产的侍妾王氏,却生了一个女婴。
不可否认,女婴的父亲与祖父都很失望,要知道在此之前,这对父子正打算将早已取好的名字[晟],作为家族中第一个孙辈成员的名字,却不想老天如此出乎意料,生下的,是一个女婴。
[就叫……湘雨吧!
]
抬头望了一眼细雨蒙蒙的天,胤公有些失望地说道。
长孙湘雨……
有些随意地,胤公替自己的长孙女命名了,那时的胤公哪里会想到,他长孙家,诞生了一位妖孽般的奇才!
一个在九岁时便能耍弄心机、耍弄手段,险些将整个长孙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世间奇才!
但是一想到这位奇才的xìng子,胤公暗暗叹了口气。
自从自己这个孙女的生母王氏在三年前逝世之后,胤公便逐渐感觉到,她越来越不服管教、不受约束,在她眼里,长孙家的名号,一文不值。
若不是她那位xìng子温顺、知书达理的母亲临终前嘱咐过她,或许她早已离去,离去了这个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同时也感受不到几分亲人温暖的长孙家。
对此,胤公亦是毫无办法,他只能用仅存的一丝亲情维系着她与长孙家之间的关系,但是,这能维持多久呢?
胤公暗自叹了口气,忽然,门外传开了笃笃笃的叩门声,继而,他唯一的儿子长孙靖迈步走了进来。
一瞧见自己的女儿长孙湘雨,长孙靖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劈头盖脸怒声斥道,“孽子,看你做的好事!”
回想起昨rì东渠街的那场闹剧,以及今rì早朝时的闹剧,即便是他才能不足,也不难瞧出,那两件事,皆与自己的女儿有着无法撇清的关系。
毕竟这种事已不止一次发生过。
“哼!”
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父亲指的什么,女儿可不明白……”
长孙靖闻言眼中愠sè更盛,怒视斥道,“收起你那副虚伪的笑!
为父还不知你这孽子秉xìng?”
说着,他走过去,抬起右手便要打向自己的女儿。
见此,胤公皱眉喝道,“靖儿,还不住手!”
长孙靖闻言一愣,下意识转头望向自己的老父,见他面带恼怒,慌忙收回了抬起右手,拱手说道,“是,父亲!
——孩儿住手便是,父亲大人莫要气恼!”
“呵!”
一旁,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她脸上那暗带讥讽的笑意,让长孙靖心中怒火更甚,只是碍于老父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好了好了,乖孙也退让一步,莫要挑拨你父气恼……乖孙不是说他是一个凡夫俗子么,与他争执,乖孙就不怕失了身份?”
胤公半开玩笑的话,总算是说动长孙湘雨不再刺激自己的父亲了。
“父亲大人,您这般维护这孽子,实在是……”
“好了好了,”
见这对父女二人不再闹,胤公摆了摆手,说道,“靖儿,小湘雨的事,我都知晓了,她既不愿意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这样,乖孙在老夫府上先住些rì子,待过些rì子,再回你府,如此可好?”
“父亲开口,儿子岂敢不从……”
“这样就好,反正你府相距府上也不过一堵墙,倘若小湘雨在老夫府上呆得闷了,自会回去……”
“是……”
满意地点点头,胤公这才想起儿子进门时那急促的脚步,说道,“方才你走得那么急,莫不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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