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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玉已是面如土色,嘶声大喊:“你疯了。”
他满脸的震惊,满眼的仇恨,却再不敢逞强讥讽赵如松了。
赵如松却似连看都不正眼看他一下,只是一拍惊堂木:“还不给我打。”
这一次,没有人敢对他的命令再有迟疑,纳兰玉又被按倒了用刑。
他身带刑伤,无力挣扎,只能负痛惨叫。
这一次用刑,比刚才不同。
刚才只打了二十板,前十板又打得轻,所以伤得不重。
这四十板直接打在刚才的棒伤上,又是板板到肉,棍棍用力。
只看到纳兰玉的身躯在棍棒下颤动,一开始还挣扎几下,后来,连挣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色的衣衫很快被鲜血染红,他呼痛的声音越来越惨厉,越来越痛楚,间或还夹着几声对赵如松的痛骂。
大堂外,茗烟凄厉地惨叫着:“赵如松,你不得好死……”
赵如松冷冷说:“堵上他的嘴。”
于是,大堂上,就只剩下棍棒落下的声音和纳兰玉的惨叫哀号声了。
大堂外,人们初时惊叫,继而感叹,而后是泄愤的低语。
但是,随着棍子不断打下来,一切的嘈杂都渐渐变轻了。
人们的声音渐渐轻微低沉下去,人们的表情也由开始的想笑不敢笑,而变得渐渐沉重。
楚韵如心下不忍,拉了拉容若:“我们走吧!”
容若不说话。
“我虽然觉得他做的事不好,应该被处罚,但也不忍心看他被打成这样。”
容若缓缓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有的时候,必须亲眼去看、去确定,才能明白,才懂承担。”
“什么?”
容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大堂。
随着板子一记记击落的声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却仍然定定地望着,没有转开脸。
四十板打完的时间其实不长,但感觉上,却似乎漫无止境一般。
等到沉重的棍棒声停止时,纳兰玉已经连独立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靠着衙役扶着,他才勉强立起,满身的灰尘,背上、腿上全是血迹,脸色苍白若死。
他望着赵如松,嘴唇颤抖,却什么也没敢再说。
赵如松再次冷然喝问:“下站何人?”
纳兰玉全身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还是怕,用微软的声音答:“纳兰玉。”
四周围观者,不免悄悄讪笑了起来。
“什么天子宠臣,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可老实了吧!”
“这种就靠拍马屁,脸蛋俊,搞不好还要贡献后庭花,才能得宠的人,能有多大骨气,三板子就趴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容若听得怒气上涌,正待握拳喝斥闭嘴,听得堂上赵如松冷冷说:“纳兰玉长街纵马,惊扰行人,鞭打路人,干犯律条,按律要重打四十大板。”
楚韵如脱口惊呼:“还打?这要出人命的。”
四周也有人窃窃低语:“真要这么打下去,可不得打死人了。”
容若脸色也白了一白:“就算不死,打个半死也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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