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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前辈,我化了龙,就一定会跟老爷反目成仇吗?”
囚龙山,小鲤围着已经盘膝静坐许久的秦慕凡游动,目光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
烛抬手打出几个禁制,将整座山笼罩起来,以免待会儿发生什么异状被他人注意到——她已经有预感,眼前的年轻人醒来时必然有所明悟。
区区元婴后期就能悟道,此子不但有先天灵根之身,竟还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智,实属罕见。
或许,他真能成为某种大变的契机也说不定。
“我当然不愿意和老爷敌对,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小鲤很用力地说。
烛摇摇头:“在这个世界中,绝大部分的生命都没有自主选择命运的权利。
你不愿,不代表你不会。”
“烛前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说明秦慕凡对你照顾的很好,没有让你品尝过无奈的滋味。”
烛的目光再次充满怜惜之意,“但也正因为他太爱你了,所以你们才会来到我这里。
我想,如果你们没有来,如果你能以龙鱼之身过完这一生,对你们两人而言,或许是更幸福的一件事。
唉……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人妖殊途,总归要多些磨难,这……可能就是你们的命吧!”
小鲤沉默,痴痴凝望着秦慕凡。
许久许久之后,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她面向烛,低头坚决地说:“待会儿老爷醒来,请前辈找个理由拒绝给我逆鳞!”
“你不想化形成人陪在他身边了吗?”
“我想,做梦都想。”
小鲤在心里嚎啕大哭,“可是我不要和老爷做仇人,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我都不要!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这么当一辈子鱼,至少他肯定不会离开我。”
烛不忍的闭上眼,叹息道:“痴儿,痴儿呀……”
“小臭鱼,又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
秦慕凡的声音忽然响起,小鲤转身,便看到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宠溺笑脸。
“你是老爷的灵宠,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哄老爷开心,什么敌对成仇的,和你有关系吗?老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决定了?”
小鲤眼泪吧嗒吧嗒流淌个不停,秦慕凡拍拍她的脑袋,又对烛笑笑,然后便抬头望天,拱手,弯腰。
“大道在上,弟子秦慕凡,斗胆在此立下宏愿:终此一生,誓要令人、妖、魔三族和睦相处,秉承天道自然之律,万物各安其身,纵死不悔!”
琅琅之音,振聋发聩。
烛大惊失色,忽然心有所感,挥袖幻化出一抹云镜,就见囚龙山上空霞光万道,仙乐齐鸣,云朵幻化出无数仙子形象,遥遥对着秦慕凡屈身行礼。
与此同时,磅礴如海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半空中凝成一条千丈巨龙,仰天咆哮一声,直冲而下,灌入秦慕凡头顶。
眨眼的功夫,他的境界进入化神,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迹象,又数息之后,竟直接跨境,晋升炼虚。
但,还是没停。
刹那间,祥云瑞景消失无踪,整座囚龙山狂风大作,搅动天空翻涌不休,东海更是波浪滔天,宛如末日。
炼虚一阶、二阶、三阶……七阶、八阶、九阶……
秦慕凡咬牙承受着仿佛随时都会被灵气撑爆的痛苦,始终保持仰首望天的姿势,目光比发愿时还要坚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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