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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还没打鸣,荒鬼村就被一声怪叫撕开了宁静。
刘老鬼端着玉米糊糊的手猛地一抖,糊状物像坨稀泥般糊在裤裆上,他跳着脚指着药坊方向,鸭舌帽歪到了后脑勺:“老天爷!
秀兰她小妹把泻药当胭脂,正往脸上糊呢!”
众人挤在篱笆外,眼前的景象堪称惊悚。
秀兰小妹顶着一锅漆黑的药渣面膜,活像刚从锅底捞出来的煤炭精,还扭着腰肢摆出各种妖娆姿势:“张员外小妾说了,这叫古法养颜!
三天就能白过王寡妇家的大白鹅!”
她边说边甩头,药渣噼里啪啦往下掉,正巧砸在刘老鬼头上,气得他抄起扫帚就要冲进去。
雅阁踹开药坊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酸臭与草药味的“生化武器”
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小白和小红正哼着小曲往药罐里倒洗脚水,锅边还漂浮着半片发霉的鞋垫。
“公子!”
小红举着沾满药渣的木勺,眼睛亮晶晶的,“秀兰二哥说把药煮成汤,喝了能像麻雀一样飞!”
话音未落,房顶上突然传来“嗷”
的惨叫。
众人抬头,只见秀兰二哥身披用鸡毛掸子改造的“翅膀”
,站在草垛边缘大喊:“御剑飞行,起——”
结果刚跳出去就像块石头般坠落,“啪唧”
一声栽进粪坑,溅起的粪花足有三尺高,把围观的村民溅了个满脸花。
这边闹剧还没结束,村西头又炸开了锅。
王寡妇举着烧火棍追着一头“五彩猪”
满街跑,碎花围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活像一面投降旗:“哪个天杀的把猪染成戏子!
红一块绿一块的,莫不是成精了?”
众人定睛一看,差点笑断气——傻饭桶不知从哪搞来锅底灰和野花汁,不仅给老母猪画了烈焰红唇,还拿柳条编了顶歪歪扭扭的皇冠,正牵着猪在村口溜达:“这是我新娶的压寨夫人!
比秀兰她小妹还俊哩!”
太阳落山时,药坊后院突然火光冲天。
刘老鬼抱着水桶冲过去,却看见秀兰她娘正把雅阁辛苦写就的药方往火堆里塞,干枯的手指上还沾着祭祀用的香灰:“亲家公说了,烧纸能通阴阳!
我正给阎王爷写信,让他把我那俩傻儿子的魂从十八层地狱捞出来!”
雅阁看着火苗贪婪地吞噬写满批注的宣纸,银冠下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汁:“那是治咳嗽的秘方!
能救十里八乡的老痰罐子!”
深夜,村里的热闹劲儿丝毫不减。
秀兰她大哥扛着两个破铜盆,在村口敲得震天响:“都来看啊!
祖传驱鬼神器!”
铜盆里泡着死青蛙、烂蜈蚣,还有半块长毛的豆腐,酸臭味熏得围观村民直翻白眼。
“这宝贝往门口一摆,鬼怪见了都得绕道走!”
他拍着胸脯保证,话音未落,李婶家的大黄狗冲上来就是一顿猛啃,啃完后对着月亮狂吐,吐出来的东西五颜六色,吓得守夜的更夫以为撞见了妖魔鬼怪,撒腿就跑。
雅阁躺在草堆上,望着满天繁星欲哭无泪。
他摸出小本本,用被烟熏黑的手指颤抖着写道:建议在村口立块石碑,刻上“非战斗人员禁止入内”
。
这破村子的奇葩事,比药罐子里的药材还五花八门!
而不远处,刘老鬼正追着偷吃他窝头的秀兰小妹满村跑,嘴里还喊着:“站住!
那是我留着半夜磨牙的!
你赔我!”
整个荒鬼村的夜晚,都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笑骂声和鸡飞狗跳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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