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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桐被这一下打的心口不畅,脑袋里一片空白,听到徐佑的呼声才噗的吐出一口气,茫然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看到?”
徐佑恍然道:“呃,忘记冯管事不会武功。
方才咱们说话间,又一支毒箭冲着你射了过来,我手中无兵器,只能临时将你推开以避让毒箭,幸好闪避及时,没有伤到管事。”
徐佑说着还特地看了眼左彣,左彣哪里不知徐佑是为了自己好,忙道:“不错,刚才的毒箭来的又快又急,箭尖擦着管事的胸**落到船身右侧的江水中,要不是徐郎君发现的早,等职下反应过来,恐怕已经晚了。”
此人果然精细,还知道编排一个毒箭射落江水的谎话,不然冯桐看到船上没有多出来的箭只,必定会起疑!
冯桐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哪还记得责罚左彣,被徐佑拉着站起,嘴唇都有些发抖,道:“贼人猖狂至此,郎君,咱们还是先回舱内,再谋计策吧!”
“也好,冯管事,请!”
回到主舱室,左彣先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将两边窗户的斜帘拉上,避免露出身影,成为不知躲在何处的四夭箭的射杀对象。
徐佑和冯桐对面而坐,冯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危险,坐了片刻,心情才略有平复,道:“这是哪里来的贼人,竟然如此大胆,连我袁氏的座船也敢截杀,简直不要命了!”
江湖客在刀口上寻饭吃,做的就是不要命的买卖,别说袁氏,就是皇帝,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也会有人敢于犯险。
当然,敢于犯险,和犯险成功,是两个概念!
徐佑没有说话。
冯桐等了等,皱眉道:“郎君,你刚才说有人不死心,自然说的沈氏。
可此刻想想,沈氏跟你们徐氏这一斗,已经是两败俱伤,如何会这么冒失来得罪我们袁氏?恐怕说不通啊!”
徐佑对一旁侍立的左彣招了招手,道:“左军候,站着做什么,过来坐!”
左彣不胜惶恐,道:“贵人面前,哪有我坐的道理?”
徐佑哈哈一笑,道:“仔细说起来,我现在不过是一介齐民,算的上什么贵人?莫不是左军候嫌弃在下,怕失了身份?”
左彣急道:“不敢,郎君言重了,我绝无此意!”
“那就是了,来来来,不要拘礼,今日一事十分棘手,正需要借助左军候的勇力,冯管事,你说是不是?”
冯桐自恃身份,当然不愿意跟左彣同坐,就是徐佑,也是看在他与三娘的婚书的面子上,不然,哼!
见冯桐不言语,左彣面色尴尬,心中苦闷无法言表,徐佑劝道:“冯管事,刚才你的疑问,左军候正好可以回答,不如请他来坐,一起谋议如何?”
冯桐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左彣有心不去,但不忍拂了徐佑的好意,忍着气跪坐在两人侧后一点的位置,以示恭敬。
“军候,方才冯管事说,沈氏不会如此不智,冒着得罪袁氏的危险派人来刺杀我,你对此有何看法?”
左彣拱手一礼,道:“如果那只跟踪的鳊鱼舟不消失,职下还不敢肯定此事与吴兴沈氏有关。
但鳊鱼舟刚一不见,四夭箭中的月夭立刻发动,可想而知,期间必定有问题!”
“问题在哪里?”
徐佑追问道。
“第一,昨天晚上抵达义兴的时候,我就发现在郎君的府门外有沈氏的部曲在窥探,所以跟踪而来的鳊鱼舟一定与沈氏有关;第二,四夭箭,或者只有月夭,一定在那只鳊鱼舟上;第三,对方应该没有计划在哪里动手,只是刚好见我们的行船停在红叶渚,而郎君孤身一人立在船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所以月夭选择出手:第四,动手之前,沈氏必然想撇清关系,所以鳊鱼舟消失不见,应该是回头走了往北去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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