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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骆蝉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虚脱,脑袋几乎快要无法负荷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阴谋诡计。
“四哥他知不知晓芳菲就无从而知了,我也是趁着这几日过年,五哥哥对我的监视松懈下来才敢出宫的,你身上的毒真的没什么大碍吗?”
北辰芳菲看着骆蝉虚弱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
“暂时死不了。”
骆蝉轻嘲的撇了撇唇角,倏地皱起了秀眉,“芳菲你是怎么知道南宫瑾来了这里?”
“南宫瑾?就是在天厥的时候总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吗,他也来了这里?”
北辰芳菲的不知情让骆蝉的心弦瞬间紧绷了起来,霍的起身拉开车窗上的棉帘子偷眼打量着马车周围的情况。
如果说芳菲真的不知情,那么她的这封信原本是要交给萧墨翎的,只是当时萧墨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所以清流才自作主张的把信交给了她一直深信不疑的瑾。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放下帘子的骆蝉一直怔怔的重复这这句话,眼眶不知不觉间竟然湿润了,抬手一抹,竟全是泪,湿润润的冰凉一片。
北辰芳菲不知所措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骆蝉,正欲说些什么,马车忽然一阵颠簸之后停了下来,门外响起了车夫有些颤抖的声音,“到......到了。”
到了!
骆蝉猛地抽回心魂,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骆蝉下车的一瞬浑身的血液便凝了起来,因为空气中弥撒的那股淡淡的味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
再看那车夫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套车的马匹躁动的用前蹄刨着地上的泥土,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满山枯树之前只孤零零的立着一幢破旧的草屋,院子都是用高高的篱笆隔绝开来的,透过虚掩着的柴门隐约还能看到污浊的积雪里深深浅浅晕染开来的血迹和三三两两倒在地上的尸体。
显然北辰芳菲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整个人呆愣在车门边,咬着唇盯着那扇柴门,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提起勇气准备跳下车来。
骆蝉霍的回头瞪着她,喝道,“回去,老老实实的呆在车上不要下来!”
“四......四嫂。”
被骆蝉眸底的惊怒所震慑,北辰芳菲怯怯的往回缩了缩,却是执拗的不肯坐回车里。
没再理会身后的北辰芳菲,骆蝉径直向那扇柴门走去,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缺氧一般沉重了脚下的步伐,十几步的距离偏偏向能走上一个世纪。
她是真的希望这条路用上一辈子都走不完,那样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明明站在门前却没有勇气推开它,甚至碰触到木门掌心都能够感觉到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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