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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补救法子,你说我心存诏安之心,假设真是这样吧,难道我还能劝那些义军头目们撤军?那你未免太高看我咯。”
黄天秀没好气道。
“刚刚来之前,闻人瑕已经跟我说了计划,我也知道自己被那些头目钦点为圣子的事了。”
陈廉说到这茬的时候,嘴角不由一咧,心想真是人在狱中躺、缘从天上来。
但他自然知道这是一段孽缘。
那些叛军头目们只是打着寻找圣子转生的幌子来化解内部的纷争。
就好比朱元璋在造反初期,为了收拢人心,尊奉小明王为主,等羽翼丰满后,直接抛进江里献祭。
还好,闻人瑕并没有把自己丢给叛军的打算,只是让他来游说黄天秀就范。
“黄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即便叛军赢了,你回了净土教,依旧只能坐冷板凳,甚至可能成为那些头目内讧争斗的牺牲品。”
陈廉进一步开展睡服工作:“如果我是你,此刻最佳的法子,就是同意闻人瑕的计划,回去当这个头领,然后以纵横捭阖的策略,稳住位置、扩充羽翼。”
“纵横捭阖几个字说得容易,那十八路义军,岂会轻易受我调遣?”
黄天秀冷哼道。
陈廉一听就知道有戏了。
他早看出来,黄天秀就是类似宋江的心态,从小接受传统儒家教育,“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
一言蔽之,宁做朝廷犬,不为草头王!
“这还不简单,先拉拢势力最小的那几个头目,挑拨离间几下,把水搅浑了,摸鱼的机会也就来了。”
陈廉微笑道:“比如那些头目肯定还在争论该派谁打头阵,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你回去之后,利用这点煽风点火还不会嘛。”
“但我这么做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反倒成全了你们的功业。”
黄天秀板着脸道。
“反正你要么死在这,要么出去搏一搏,或许诏安在未来可期。”
陈廉蛊惑道。
黄天秀沉默良久,最终喟然一叹:“罢了,我这残躯留在这无非是看着一条条人命如草芥般的消亡,倒不如回去,与那些弟兄们为大义捐躯。”
陈廉没有diss他的伟光正。
人嘛,立个人设很正常,关键得看他怎么做的。
君子论迹不论心嘛。
聊完了这一茬,陈廉敲了敲牢门,不多时,闻人瑕就率人返回了。
她的妙目扫了几眼两人,道:“看来是谈妥了,那赶紧给黄先生沐浴更衣,准备出城。”
接着,她对着陈廉抬了抬下颌:“你随我去班房写一封册立文书。”
陈廉道:“能否没有旁人?”
“你这小子又想捣什么鬼!”
熊海涛凑上来喝道。
“谁心里有鬼,我就捣谁咯。”
陈廉从容自若。
“嗯?”
熊海涛一皱眉,迎上陈廉的戏谑眼神,也不禁心里发虚。
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陈廉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转念一想就否决了。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天都没跟陈廉打过照面,怎么可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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