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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你走了吗?”
……
那一晚到最后,段云枫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快要喘不上气。
直到第二日响午醒来时,那异样的触感仍旧无法令人忽视。
床榻的帏帐被掀开,伸进来一只手,那人先是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即伸手撩开了他的衣袍下摆,段云枫脸一红,蹙起眉头,“做……做什么?”
萧珩手中拿着一盒药膏,“上药,还是你要自己来?”
段云枫将脑袋别过去。
这种事自己来也太那个……
身下冰凉的触感令他呼吸微微一滞,脸愈发地烫了起来,他闭着眼将脸埋进了臂弯当中,便听身后人道:“以后药不可以随便乱吃了。”
段云枫心想昨晚一直不肯结束的人到底是谁,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不情愿地“哦”
了一声。
萧珩替他上完药,用御盆净了手,随即轻拍了两下他的背,“起来吃点东西。”
段云枫从榻前撑起身,正准备去洗漱,便被桌案上一个方方正正的朱红漆匣给吸引了,那漆匣上镶有金箔与螺钿,看起来做工十分精致,昨夜还不在这桌案上,他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萧珩将漆匣递给他,“自己打开看。”
段云枫打开那漆匣,只见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玺,印钮雕刻着展翅的凤鸟,下面攥刻着“皇后之玺”
四个字,段云枫神情一滞,“这是皇后凤印?陛下……给我的?”
萧珩点了点头,“昨日让他们清点前楚后宫之物时发现的。”
段云枫置腹摩挲着剔透的白玉,小幅度地扬了下唇角,但还是小声嘀咕道:“硬要说的话,当初成亲的时候,是我娶的陛下……”
萧珩作势要把玉玺收回来,“你不想要?”
段云枫不给他,“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将玉玺收入盒子中,随即便听萧珩道:“方才收到来信,晋王与王妃已在入朝觐见的路上了,最多不过五日便可抵达汴州。”
段云枫一愣,萧珩先前召各地藩镇将领入朝觐见,他爹身为河东节度使自然也是要来的,更何况现在边境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自与李冀昌结盟后,段昱便一直没再见过皇帝,此刻再不来见一下皇帝,实在说不过去,但是自己现在和皇帝的关系的,这要怎么和他爹娘说啊?
他爹万一知道了不得打死他。
萧珩见他一直不说话,“你在担心?”
段云枫:“也没有,就是在想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实在不行,打就打吧。
萧珩握住他的手,“你若是不想说,也不一定要说,我这次召他们入宫,也只是在宫中赐一顿宴席,聊一聊河东的情况,没什么好担心的。”
段云枫“嗯”
了声。
……
五日后,晋王与王妃的驾撵抵达汴州,与之一同来的还有段云枫的大嫂和他的小侄子。
虽然段云升并不是他血缘上的大哥,但实际上与他亲哥无异,段云升战死疆场后,他夫人与孩子也还是住在晋王府。
段云枫近两年没回太原,印象中还是个娃娃的小侄子都已经学会走路了,还十分像模像样地福身朝他行了个礼,“小叔叔。”
段云枫一把将小侄子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哟,康儿都长这么大了!”
小侄子原本刻意学大人板着的脸瞬间挎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
身后传来一身低咳,段昱与王蕴因一道下了马车,看向许久未见的儿子道:“康儿自小便懂礼数,不像你这么大个人,一点正经模样也没有。”
段昱临近花甲,但多年驰骋疆场练就的一身肃杀之气使得他看起来威势极重,瞧不出几分老态,段云枫深邃的五官轮廓便遗传自段昱,两人站在一块,一眼便能瞧出是父子,只不过段昱的五官要更为粗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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