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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直白说穿,沈琅顿时涨紫了脸。
从前在沈家,他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丫头婆子看顾着,因此即便是腿坏了,他也从未像如今这般不体面过。
又何况是在这么个外人跟前出丑,那种羞耻感霎时间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湿了,不知是羞臊过头,还是因为恼恨,他的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诶,”
薛鸷看他眼睛越来越红,连忙道,“你别哭啊。”
沈琅斜眼似乎在瞪他,可薛鸷只觉得这人羞恼起来,眼眶和鼻尖全是红的,好像只要他再说两句不好听的,这人立即就会哭出来一样。
“你既半身不遂,憋不住尿也是常有的事,我又没有耻笑你。”
薛鸷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才刚看见这人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模样,他心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看向这瘫子的目光不由得添了几分动容。
沈琅没应声,倒在稻草榻上也不动弹。
薛鸷想了想,还是出门到附近的泉眼打了些水,片刻后端着那盆水,又用脚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矮竹门:“哎,你自己有擦身用的帕子吗?”
见这人去而复返,沈琅的心顿时又紧绷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出去。”
他只想待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邵妈妈或是金凤儿来。
“怎么?我不够资格伺候你么?”
薛鸷把木盆重重放在地上,转身一眼看见了邵妈妈给晾起来的擦身用的棉巾,便顺手摘下,又道,“今儿我高兴,就想行好事帮一帮你,管你乐不乐意。”
说话间,他已将打湿的棉帕拧干,然后伸手去扒沈琅身上的袄子,山上风大,入了冬更是冷得厉害,这打湿的衣裤往身上一沾,说不准是要冻坏人的。
薛鸷曾经贴身照顾过自己那个中风后半身不遂的老爹五六年,若是他这会儿没看见也就罢了,既是看见了,也不能真的放下这人不管。
可沈琅却还是一副“不识抬举”
的样子,挣扎抵抗得很厉害。
薛鸷有些年没照顾人了,手劲不仔细大了些,只听“撕拉”
一声,沈琅身上那件破袄子便被他直接撕破了,里头脏旧的棉絮飞了出来,弄得榻上到处都是。
薛鸷动作一顿,而后又有些不满道:“你躲来躲去的做什么?都是男人,你还怕我占了你便宜去不成?”
“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我用不着你伺候。”
沈琅的脸涨红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出去!”
看他这样子,薛鸷更不乐意了,伸手还要去扯他的里衣,沈琅到底是个瘫子,使不出力气的双腿一下子便被薛鸷使劲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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