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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埃德温有无尽的理由厌恶他、恐惧他,最终离开他。
他瞳仁颤抖,躲闪着重新落在了埃德温的面容上。
出乎他的意料,雌虫脸上并没有厌恶或者恐惧的神色。
雌虫的面容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领口因为拉扯塞拉的动作,微微扯开一点,露出平直的锁骨和其下的暗影。
雌虫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即便是一瞬间的动作和情绪起伏,也让他微微张开的双唇染上了一丝病态的血色,乌发如云搭在他的肩头,衬得他面容和雪一样白。
但是他神色中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他看着塞拉变异的瞳仁,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排斥、厌恶或者恐惧的成分,像是冬日里降下的第一场蓬松的新雪,缓缓压在塞拉焦灼恐慌的心底,带着一种安定恒久的力量感。
“呃”
塞拉张开嘴,他想要解释,想要安慰埃德温,可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目光和埃德温平静的目光相互纠缠,而埃德温缓缓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指。
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塞拉脸颊上的指腹。
雌虫的动作轻柔迅捷,像是水鸟的羽毛点水而过,没有经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只轻轻带走了塞拉脸上半凝结的猩红血珠。
“都流血了,别做这种事。”
雌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晦的、斥责的成分,像潮水冲刷海滩,一次次抹平塞拉心里剧烈的波动,沉淀下温柔的余韵,而那沉甸甸又温热的感觉几乎让塞拉鼻头一酸,想要哭泣。
他在埃德温眼里,还是那个被无限容忍的幼崽,而那无关他的外表,无关他做了什么事。
突然之间,他有一种将自己的脸埋进埃德温胸口的冲动,就像曾经那个套着软萌幼崽皮的自己一样,厚颜无耻地在雌虫胸口汲取温柔的暖意。
点在他脸颊上的雌虫指腹稍纵即逝,而塞拉捏紧双拳,忍住了所有挽留这触碰的冲动。
“对不起,雌父。”
他过了一会儿,才滚动着胀痛酸涩的喉咙,咕哝着说。
黑发雌虫轻轻歪着脑袋,静静看着他,而塞拉对埃德温的了解过于多了,他知道这是雌虫安静表达困惑的小动作。
他的心为雌虫剧烈的跳动着,但他拒绝表现出来,免得让他自己显得更不堪。
“我们走吧,雌父,外面阳光很好春天快来了,争春的花儿开了一些。
雌父答应我,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我们立刻回来,好吗?”
塞拉从医疗舱旁边站立起来,小心向埃德温伸出一只手,不确定自己的触碰请求会不会被接受。
他感受到自己身体中异常涌动的信息素已经褪去,而他的眼瞳正在胸口温柔的鼓动中恢复原本的样子。
埃德温几乎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塞拉的虎口处。
雌虫的身体在重塑的末期,仍然僵硬到了极点,他的四肢出乎意料地不协调,在塞拉的手臂和精神触须的搀扶下,埃德温调整姿势,半跪在了医疗舱中,双膝陷入柔软的毯子,而他的双腿在这简单的动作里剧烈的颤抖着。
塞拉想要开口劝阻,看着他举止投足干脆利落,从不愿意泄露痛苦的雌父变得如此虚弱,是一件让他备受折磨的事,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没有对埃德温肉眼可见的虚弱做出任何评价和同情。
他知道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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