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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看了一眼同欧阳穆，欧阳灿站一起拉拉扯扯六儿子，又看了看始终面如常色站一旁二皇子黎孜尘，不由得心底五味具杂。

二皇子年方二十，身材修长高挑，气质儒雅，像极了圣上年轻时候样子。

但是为人有些不太变通，被那群老古董教育重文轻武观念根深蒂固，难怪连皇帝都有时候说他太古板了，从而偏好疼爱小五多一些，她是真希望二皇子可以多亲近亲近她娘家呀。

大皇子去世后，二皇子是皇上为年长孩子，同时出自东宫，按理说是板上钉钉太子人选，却多年来被皇上压着，隐约有执意立贤之意。

不过朝中大臣都不赞同如此选择，否则容易引起内乱，何况皇后娘家还拿着兵权。

欧阳雪回想起这几年她同皇上关系，如果小四没有去世，或许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小四性子活泼懂事，非常懂得进退，还会讨皇上欢心，即便那时候欧阳家同皇上已经隔了心，皇帝都不曾苛待小四，可是后来……

欧阳雪攥了攥拳头，有人让她小四死了，那么她便让对方生不如死！

六皇子听说欧阳灿要和欧阳穆一起去平乱，不由得眼睛一亮，回过头冲着母后嚷嚷道：“我也要和大哥一起去！”

二皇子皱着眉头，道：“谁是你大哥？”

六皇子察觉到口误，急忙修正，说：“我也想去平乱！”

二皇子不等母亲说话，便阻拦道：“昨日大学士留给你作业还没有做呢吧。”

他可不希望唯一嫡亲弟弟成了武夫。

六皇子吐了下舌头，说：“都什么时候了，这帮人还让我做作业。

偏要等安王余孽都跑来京中作乱，我扔过去一本作业他就走了吗？”

皇后娘娘欧阳雪咳嗽了一下，道：“胡言乱语！

你好不容易回京待些时日，就要跑去出吗？为娘不许！”

“母后……”

六皇子撒娇似唤道，二皇子一本正经训斥他，说：“你虚岁十二，已经是大人了。

父皇说过你京中时候，要按月份考校你功课，莫让父皇失望。”

六皇子无语望着兄长哥哥，父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吧！

他还当真啦！

父皇哪里有时间考校他功课，若是当真心疼他，也不会宇文静这件事情上提都不提他一个字。

这种冠冕堂皇言语，唯有二哥信吧。

二皇子生于皇后娘娘同皇帝关系尚可年月，自然同皇帝感情非同一般。

六皇子七八岁就被扔到西北外祖父家，心里难免对父皇有些隔阂，何况离开皇宫远了，眼睛才不会被拘禁起来，听到多，知道多，想到多，于是越发寒心。

尤其是皇上这几年来对于外祖父家种种污蔑和削除权利，对于身西北六皇子可以说是亲身经历，惨不忍睹。

还有他记忆里四哥哥死……

皇后娘娘目光投向了欧阳穆，欧阳穆心领神会点了下头，道：“南宁其实根本没多少安王余孽，皇上不过是不放心才令我亲去，怕是没几日就可以搞定，你还是留京中等我，多多陪陪父母兄弟，怕是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启程回西山军营了。”

黎孜念一向听欧阳穆话，此时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那好吧，你们些回来，京城太过无趣，父亲给我请了好几个大学士管着我，实是无趣透顶。”

“身为人子，怎么可以对长辈不敬？”

二皇子又插话了，欧阳穆垂下眼眸，六皇子不屑撇了撇唇角，说：“二哥，你刚刚不还说要去看望下祭酒大人孙子吗？我刚才听人说他已经醒了，要不然你过去看看，表达下灿哥儿对于对方慰问。”

欧阳灿打了人，让皇子去慰问，够可以了吧！

皇后娘娘思索片刻，道：“我刚才已经派人过去看望，如今太后娘娘醒了，怕是还要安排一拨人过去，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这事儿毕竟灿哥儿不占理，我们大道理上应该认错。”

二皇子点了下头，恭敬道：“孩儿也觉得这事儿是表侄错，不管发生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世间事情，都应该先讲道理，以理服人，而不是动不动便拳脚相向。”

……

欧阳穆挑眉，拉了一下又要说话反驳六皇子，偷偷摇了摇头。

六皇子本就同二皇子不亲近，他不想六皇子他们面前过多维护欧阳家，反而令二皇子加亲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