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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新恤孤院在卡德察区北边,紧邻干涸的喀布尔河河堤。
那是一座平房,军营式建筑,墙上有裂缝,窗户用木板封上。
前去的途中,法里德告诉我说,在喀布尔各个城区中,卡德察区受战争破坏最严重,而当我们下车,证据太明显了。
立在满是弹坑的街道两旁的,只有比废墟好不了多少的破落建筑,以及久无人烟的房子。
我们走过一具锈蚀的轿车残骸,看到一台半截埋在碎石堆里面、没有荧屏的电视机,一堵涂着黑色“塔利班万岁”
标语的墙壁。
应门的是个秃顶男人,矮矮瘦瘦,留着蓬松的灰白胡子。
他穿着旧斜纹呢夹克,戴着无边便帽,眼镜挂在鼻尖上,有块镜片已经碎裂。
眼镜后面,黑豆似的眼珠在我和法里德身上扫来扫去。
“你好。”
他说。
“你好,”
我说,把宝丽莱照片给他看,“我们在找这个男孩。”
他匆匆瞥了一眼照片,“对不起,我从没见过他。”
“你还没仔细看看那张照片呢,老弟,”
法里德说,“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呢?”
“麻烦你。”
我补上一句。
门后的男人接过相片,端详着,把它还给我。
“不,对不起。
我只认得这所机构里面的每一个孩子,但这个看起来很面生。
现在,如果你们没别的事情,我得去工作了。”
他关上门,上栓。
我用指节敲门:“老爷,老爷,麻烦你开门。
我们对他没有恶意。”
“我跟你说过,他不在这里。”
门那边传来他的声音,“现在,请你们走开。”
法里德上前几步,把前额贴在门上。
“老弟,我们没带塔利班的人来。”
他小心翼翼,低声说,“这个男人是想把那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我从白沙瓦来。”
我说,“我有个好朋友认识一对美国夫妇,在那儿开设恤孤院。”
我感到那人就在门后。
知道他站在那儿,倾听着,犹豫不决,在希望和怀疑之间来回挣扎。
“你看,我认识索拉博的父亲,”
我说,“名字叫哈桑。
他妈妈的名字叫法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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