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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得极快,不待我察就已悄然而逝。
我一直在思虑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能让孔明从新野回到襄阳。
难道是特意为了回来接我不成?可是,我在他心中似乎还没有重要到这般地步。
而后的事实也证明,孔明的确不是为了这个缘由而回襄阳。
得知真正的缘由时,我正小憩于庭院的石案之前,单手支颐,闭目假寐。
午后的庭院寂静异常,伴着夏末里不再过于温热的暖风习习吹起,惹出人的倦意。
只可惜,突然而来的高唤扰乱了周边的清净。
“姑娘——姑娘——”
急切的声音不断地钻入耳中,唤醒了将要入眠的我。
不悦地蹙了蹙眉,我颇不情愿地睁开双眸,望向声源处,风风火火的家仆。
只消一眼,我便收回目光,漠然,“有何事,需要急成这般?”
伸手去取桌案上的茶盏,我自顾自地悠闲饮茶。
“姑娘,出大事了。”
在我身边站定,家仆顾不上喘气、换气,就迫切的一言而尽,“司马先生去了,先生让你快些收拾收拾,随他前往司马庐。”
递到唇边的茶盏随之一颤,热烫的茶水洒了大半,有些许溅到我的手背之上。
突然其来疼痛,让我猛地把茶盏丢了出去,任它滚落到桌案的一角。
看着那浑圆的杯身来回晃了几晃,我未曾有异地问:“你说谁去了?”
“司马德操,水镜先生。”
忧虑地观察着我的反应,家仆将逝者的身份解释得极为清楚,“姑娘,你还是快些准备吧,先生正在前院等着呢。”
司马徽……
倏地,小腹一阵抽搐,疼得我龇牙咧嘴。
顷刻间,所谓的“等待三日”
,老爹凝重的面色全都豁然明朗。
三日前,司马徽就自知自己会死,而老爹也知晓。
“姑娘……”
担忧地往前走了几步,顾于身份和礼法,家仆又不敢上前搀扶,只得止步在我身旁,试探性地问:“你没事吧?可要去请大夫?”
我摆摆手,交代,“你且去回爹爹,言我马上就来。”
另一只手轻覆上小腹,安抚着肚子里的小鬼头,我又言:“记住,莫要同爹爹提起我刚刚微有不适的事。”
迟疑片刻,那家仆躬身答:“是。”
然后,便就退下了。
我一度以为如司马徽这般大智的老者,就该如史书或是小说上那般的非常理可循,他可以参透世事,可以预料世事,可以永远仙风道骨,他不会死,不会有什么病痛,如同隐匿于凡尘的神仙。
可是,我所想得似乎都不是真实的,真实的司马徽也有生老病死,也有参透不了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寻常人。
而这个寻常人从初识,就待我慈祥、和蔼,真的如同我的祖父一般。
他还同我说过很多让我受益颇深的话,使我更加坚定、坚强。
他是我尊敬的人,可是我尊敬的人竟就这样突然的离世了,让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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