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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身躯一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三少爷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让她瞬间恍然大悟。
她好像明白了三少爷的话了。
若是大夫人出了事,大爷必然会另娶一房续弦,那她按理说是要去服侍新夫人的。
可有那个继室会容下身边有一个心里边旧主的奴仆?更何况春哥儿还在,那她就对自己更不会有好脸色了。
春哥儿虽说这两年有些时候很是机灵,可大爷下过死手,难保新夫人不会再和大爷一起对春哥儿下手!
到时候她们这些人如何自处?
她心里不断天人交战。
过了许久,她才站起来,要向景春开口交代清楚。
景春摆摆手,示意她坐着说。
她便也不推辞,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当陈妈妈说完之后,景春早已泪流满面。
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他的脸颊肆意流淌。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
此时,他终于深深的体会到这句话的重量了。
他原本好看的脸庞此刻也带了些许难以掩饰的阴鸷,和贺大爷几乎一模一样。
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陈妈妈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为了母亲,我也要做这个坏人来对付父亲。
陈妈妈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陈妈妈听到这番话,不禁大吃一惊,心中一阵慌乱。
她手中握着的茶壶突然滑落,“砰”
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四溅开来,打湿了一地……
陈妈妈颤抖的问他,有些半信半疑:“该......该如何做?”
景春看着她,恢复了那张笑呵呵的脸庞:“等我想个法子,您不必担心。
别让母亲知道就好。”
景春在桌子上写了封信,风干后装进信封,递给陈妈妈:“给丰年送封信过去,让他照着信上的事去做。”
陈妈妈点点头,出去了。
景春眼眸暗了暗。
过了些时日,常妈妈拿着一个信封过来:“是陈妈妈给哥儿的。”
景春打开一看,信上只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有”
字。
景春看到了,便笑着问常妈妈:“这丰年未曾识字过是吗?”
因丰年是叶氏陪房过去的家生子,她也很是熟悉,便也笑着回话:“他爹是夫人陪嫁里店铺里的副掌柜,娘是大夫人身边的一个灶上的妈妈。
他从小就不爱看书习字,倒是喜欢跑闹,小时候经常和他的一个哥哥打架。
他爹看他那样,就托了关系把他安排到马房去喂马,有时候主子出门,他也就可以出去看看。”
景春收敛了神色,和常妈妈说道:“总这样也不好,总要学了东西,日后可以帮衬一二的。”
常妈妈有些疑惑道:“哥儿可有什么想法?”
景春便起身去了叶氏那:“走吧,和母亲说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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