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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还可,只是怔怔的望着独妪松开阿婉的手,伏地便是深叩首言道:“老妇叩谢大师恩德!”
“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
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
明心见性,不昧因果,施主此礼大矣!”
大师眼中并未因妪的叩拜有波澜,也并未伸手去扶妪,依旧是平和如水,行色无改。
他说的话阿婉是不懂得,此时不由得将昨日对此人的不屑抛了一二分,只将这话记在心,想来总能揣摩一二,说不定将来有用,看这么多人尊敬他,说不定……
再抬眼看那大师的姿态分外觉得可亲,既非谦卑,也非心纳四海的伟岸的高高在上,明明平和如水,似万事与他无干,一时间真是难以形容。
“不知道大师还有何赐教?”
这是半夏忽而踏前一步叠手施礼,虽恭敬却不似妪般卑微。
慧无略略一笑,道:“她命中自有机缘,名字起得不好,免不了灾祸缠身,不若改了去吧!”
话音刚落人便转身而去,渐行渐远众人都是呆呆的望着,直到看不见了方才愣过神来。
妪更是痴痴的望着慧无消失的方向,口中默念道:“改名字?也罢!”
“妪该启程的,”
半夏见妪痴痴的样子边上前一步扶了扶妪轻声说道。
“冬青,”
妪忽的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冬青点点头,然后口中嘟囔着:“竟是魔怔了。”
冬青?阿婉心里忽而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冒昧的多说话,原在众人眼里半夏竟然叫冬青,可是自从她出生养娘半夏一直跟随她,这些高家的仆妇们为何认得她,又好似她理所当然该在高家七姑娘身边一般?
心下想着,但是却不言不语在重仆妇的拥簇下上了车,抬眼一看除了拥簇自己的丫鬟仆妇还有早已经候在山门外的大队人马早已经恭候,想来高家的排场果然不小,待自己也不能苛责到哪里去。
只半夏跟着她在车里伺候,妪和贴身的丫头坐另外的车,因此阿婉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怎地这般突然,若不是你我早乱了分寸的。”
“七娘,我是冬青,不是半夏,那半夏是我双生妹子,原自小跟了七娘你去的,此时不便细说。
七娘便是回到高府也只捡要紧的人些许言语几句,不相干的人,不答话也行。
以娘子的聪慧定然应付自如。
别看这排场,排场是给外人看的,回了府里只怕还不如在九华山自在。”
冬青的声音极低,样子更是恭敬,便是车中只有她二人她也仍旧足够小心,藕荷色的衣衫越发衬的添面如满月,眸如秋水。
阿婉这才回想,半夏送她来时并非这一身打扮,她不过禅床小憩,何至于半夏连衣饰打扮都换了个便,左右是自己粗心,只是这人不是半夏如何模样体态一连声音都这般相似?
想来总是有因的,她且不去多想,只在心里默默温习阿娘所言的高家林林总总的人物儿并关系。
蒙县高家如今为尊的是武烈王嫡长子康王高继勋这一脉,阿婉便是高家七娘是康王高世勋排行第七的孙女。
祖父高世勋共有六子,嫡长子高遵度,七娘的父亲高遵甫行三,乃是祖父四姨娘所生。
祖父康王高世勋殁于去年秋,家中祖母尚在,寿体康健,便是妪口口声声所说的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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