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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奋起一震,烟灰缸在掌心里砸了个粉碎,那只翡翠手镯,四分五裂掉落在地板上,陆飞松开手,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流出,映红了地板。
陆飞麻木地转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橱,里面的空间两极分化,属于她的衣服被挪空,储物箱里的东西应该是拿不走留了下来,还有那张梳妆台,是他亲自买回来给她组装好的,摆放在上面的化妆品她一件没带,床单、被罩、布偶,陆飞猩红着眼,他折身去寻了一只打火机。
‘撕拉’一声,火光冲天,陆飞面无表情地看着燃起来的床被,那火烧的很快,不一会浓烟滚滚,他只盯看了一会,公寓里烟雾报警器刺耳的响起来,头顶几个喷头疯了一般地开始洒水。
……
北城一家高级会所里。
陆飞坐在沙发里跟艾和光喝的面红耳赤,他用力把酒杯墩在茶几上,一脸微醺。
艾和光被他灌了不少酒,目光无意看到他左手掌心的水泡,吓一跳,“手怎么了?这是烧伤了?”
陆飞置若罔闻给自己倒酒,端着酒杯的手晃了晃给他碰杯,包房里人很多,耳边乱哄哄的,以至于手机响他也没听见。
艾和光捡起他的手机,递过去,“是闫绍的电话。”
他们已经在这里喝了有两三个小时了,陆飞握着手机有点神志不清,他靠在沙发里,盯着头顶眩目的彩灯,听闫绍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钟宓湘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听着她讲话不对劲,应该是喝高了,提起上次你跟武兴发那事,她好像一直误会以为你是为她出头才跟人动的手。”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倪香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闫绍还说了些什么,陆飞已经听不太清了,他按住自己的眉间,心中五味杂陈,他既诧异,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武兴发那件事陆飞从未向她提过,即便她问了,陆飞也没打算告诉她,他们男人之间那些肮脏的事,分毫都不想让她沾染。
“难道我要让一个女人停下脚步?我已经成了她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咳!”
他的肺脏突然一冲,低头咳出一口血来,陆飞手臂一扫,把茶几上的酒瓶打落在地上,陆飞的大脑开始眩晕,眼皮也越来越沉,他抬手用力砸向茶几,把地板震的咚咚直响。
“倪香!”
他低吼一声,身体重重倒了下去。
……
北城一连好几天的阴雨天气,电视里一直循环播报说这是北城有史以来春季里最大的暴雨。
雨水拍打着玻璃窗,陆飞的喉咙仿佛火烧,突然涌上一口血腥,他疲惫地睁开眼,抓起沙发旁的垃圾桶吐了出来,胃部如刀绞般疼痛。
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天色暗沉,这一觉竟睡了一天,农泰荣拎着湿淋淋的拖把从卧室出来,目光讽刺戏虐,“把卧室都烧了,你这够可以的啊。”
陆飞揉了揉眉间,他缓了一会才意识到他是谁,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嗓音暗哑,有些撕裂的痛。
“昨晚你朋友给我开的,他有事临时走了,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陆飞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衣,发现上面沾满了酒渍,他面无表情的丢下,走进洗手间洗脸。
宿醉后的生理反应让他感觉身体头重脚轻,很不舒服,
农泰荣跟进来,靠在洗手间门框上,“你不是吧,不就是分手了,把自己整成这副狼狈模样,你的人生就剩女人了?”
陆飞抬起头,在镜中冷冷地看着他,“没事你就离开。”
不知道农泰荣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此刻就想清静一下。
农泰荣耸了耸肩,放下拖把,“反正我已经拿到东西了,剩下的你自己收拾,我溜了。”
陆飞捧起冰水洗了把脸,冷冷扯过毛巾擦干,脑中突然一嗡,隐约听到手机在响,背脊一僵,他转身大步踏出洗手间,在客厅的地上捡起裤子,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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