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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印象中长子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平日在自己面前还是很守规矩的。
从前斥责他,也总是低着头不说话,或者哭哭啼啼惹人厌烦,怎么今日竟像换了个人似的,这般牙尖嘴利!
不过被长子这么一连串地诘问,沈易安竟然奇异的有一丝心虚,来时的气势汹汹也减弱了半分。
想到李洵话中所说,犹豫道:“你……”
他琢磨来琢磨去,又觉得谁会将他推进湖里呢?定然是夸大了,只道:“你落水了?”
柳玉拂已经跟了进来,没想到大公子上来就向沈易安告状。
她余光扫了一眼沈易安的神色,软了声音将话岔开:“大公子怎么说这样的话?伯爷也是一时着急才疏漏了,您是伯爷的嫡长子,这府里谁也越不过您去,伯爷又怎么会不在意您的死活?您心中若是有什么怨气,只管冲我们母子,那都是应该的,但千万不要这样和伯爷说话。
若是伤了父子情分,寒了伯爷做父亲的心可怎么好?”
沈易安听她这话,果然又开始疑心,那所谓有人推他落水,是不是想诬告栽赃,脸色又转硬了。
李洵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拱火拱的这么低级,也就伯爷色迷了心窍,才会吃你这套。”
柳玉拂神色一僵。
沈易安的火气果然又被拱上来了一些,但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朝柳玉拂扫了一眼,才斥道:“放肆!
敢说你老子色迷心窍,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不是吗?”
李洵再次不答反问,定定地看着沈易安:“我挺好奇的,你若是讨厌你的长子,何不赶紧将人嫁出去,眼不见为净——我今年十七了吧?京中勋贵家的女子和哥儿,十二三岁便开始寻摸人家,十三四岁便要定亲,十五六岁成亲的比比皆是。
我十七了,却连亲事都没定。
既厌恶我,为何要放在家中碍眼,给自己找这不痛快呢?”
一旁的沈榶原本听这野鬼骂沈易安听得津津有味,心下十分爽快——就是他自己发挥也不过如此了,他自己发挥还要耗费心力,哪里有听嘴替叭叭舒爽呢?
这时候却瞪大了眼,如遭雷击:!
!
!
大哥!
你在说什么?怎么忽然说起成亲的事了!
再提醒了这老登,回头随便找个人家把我的身体嫁了!
!
!
补药啊!
他还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拿回身体,生怕那时候一个不小心已经儿女双全了……上哪儿说理去!
李洵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输出:“也是这几日,被人推进湖里险些淹死,我才明白。”
李洵冷笑一声:“我若是出嫁了,伯夫人的嫁妆自然要随我去夫家。
不如让我在这府里不明不白的死了,伯夫人的嫁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
沈易安大怒:“谁稀罕你母亲那点嫁妆?我们沈家也是累世勋贵,家资巨万,岂会将她那点嫁妆看在眼里!”
当初伯夫人关云英去世的时候也念叨着那点嫁妆,还逼着沈易安立了字据。
沈易安心里一直有把无名火,觉得被羞辱了,他福昌伯府差钱吗?凭什么觉得他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
这会儿再被长子提起,更加气愤。
李洵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我被人推进湖里,险些淹死?”
他嘴角含着三分讥笑:“看来你确实是一点也不在意你长子的死活呢。”
沈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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